Sunday, November 12, 2006

借天星再思社會隱藏意識

借天星再思社會隱藏意識

楊陽

2006年11月11日

小見如下,請指正:

1.駁回天星碼頭有關碼頭發展的展覽

· 填海優先 — 展覽開中名義為捨舊換新合理化,述自1898年開始小輪服務「為配合填海工程曾進行多次搬遷。」優先考慮填海工程妄顧其他需要的道理何在?

· 把碼頭歷史寫成線性,由第一代,進入第二代第三代,暗藏的秩序就是有第四、五代等等。人為改變被說成必然秩序。改變常有,為改變而改變,為所謂進步而必然要發展則屬誤導。

· 發明「傳統」— 展覽把建新鐘樓寫進大論述,說新中環碼頭「保留」自1912年的鐘樓建築「傳統」。現有的鐘樓本身已是活著的傳統,為把將來合理化而先破壞現狀,道理何在?

· 建築風格- 展覽說「新碼頭的設計將把1912年代的中環碼頭和全新的碼頭建築聯繫起來。 」天星鐘樓本身已跟碼頭一帶的大會堂高低座、愛丁堡廣場和皇后碼頭等構成的建築群有風格上和感性的呼應,何來又有重新聯繫的需要?如果因新的建得太快令舊的顯失色,是否意味其他和新風格,新物料不配合的建築都不保?這所謂聯繫只是為將來可拆完再拆的意識形態教育。

· 「重塑」-展覽說新碼頭中央主體部份「根據第二代天星碼頭的建築風格重塑1912年代天中環碼頭的外貌。」無端端為甚麼要以建新的重塑一個隨意建立的歷史點?籍此以抹掉一直存活著,又富歷史價值的包浩斯建築風格?

· 還有,「其設計不單能讓乘客從全新的建築物內清楚分辨出天星小輪作為渡輪交通工具的角色,並為香港市民及訪港旅客帶來一個能盡情飽覽維港景色之海濱景點。」香港市民,我們可曾分不清天星小輪作為渡輪交通工具的角色嗎?原本的天星沒有維港景色嗎?要再「揭視」讓以「飽覽」不是假君子對維港的施暴和侵犯行為嗎?

2.有關攝影留念

· 因天星鐘樓拆除而拍攝的照片至今可能總計過萬。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於《旁觀他人之痛苦》論述,「照片中的事物往往-或感覺上往往-往『更好』看。所以照片的功能之一是改善我們平日可見的視象。」這種「美化功能」,在事情未完結前廣泛使用,令我們變成「咒鐘樓死」的同謀。沒有批判性地用攝影作為紀事模式,和贏取獵物後自覺優越的狀態有何分別呢?

· 沒有集體回憶這回事- 蘇珊桑塔格於此書再論述,「嚴格來說,並沒有『集體』(collective) 記憶這回事- 那就像集體罪惡一樣,都屬於幾可亂真的虛假意念。不過集體教誨卻是有的。」

暫結:

不要再先殺掉,後活化

政府以「發展」為理由發明問題來解決,鼓摧「集體回憶」以避開所有問題,不是在大頒安慰獎的話是甚麼?

活著的文化被攝獵成相片,被合理化成集體回憶,再經典/堂化為博物館藏品。還要「俾油」加快。這是否我們唯一能處置生活的方程式?怪不得市建局的重建標語是「活化社區」─ 先弄死,再悼念,然後鼓勵以「正面」思想去重塑和活化。弄死了的,自然能名乎其實地活化。

我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我們需要有理據,有邏輯,和誠實的方程式。

淹淹一息。仍有生存的意志。

有本港學者說過,香港從未發生過意識型態之爭,可不代表沒有意識形態之壓逼。這是宣戰的時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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